乌镇,下一站艺术目的地?是时候了!

乌镇风光
90件作品、60位艺术家、35件/组作品为艺术家最新创作、12000多平方米室内展厅、水乡古镇天然室外展场,“2019年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在规模上已经先声夺人;三板块主题展与青年单元并行,作品媒介丰富,布展形式灵活多变,在深度和广度上也绝不含糊。这是继2016年“乌托邦·异托邦”后,这座以旅游胜地闻名的古镇第二次举办大型艺术展览,本届主题——“时间开始了(Now is the time)”寓意人们对历史变迁和时间流逝的共同感知,也指向社会转型时期模糊的当下和未来。从商业气息浓郁的香港归来,或许,是时候将乌镇纳入你的下一站目的地了!

展览主席陈向宏致辞

开幕式现场
▶ “循环”还是“出新”?
从开幕式现场出现的面孔来看,答案是肯定的。业内资深人士纷纷对展览给予了极大的赞赏。 反复推敲的展览主题、一年的筹备规划和一个多月的现场布展,“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虽裹在3月展览大潮里,但无论是概念还是细节都毫不逊色。“艺术展的三大效用包括反映当下社会的最新进度,刺激观众打开思路提出问题,优秀的展览还能预测未来”,主策展人冯博一在采访中说道。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不希望成为昙花一现的奇观,而是抱着实验的心态,用小镇语境探索艺术的可能性,同时通过艺术介入延续小镇的生命力。现在来看,已经是时候了!Now is the time!

“时间开始了—2019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策展人王晓松、刘钢、冯博一(从左至右)
与第一届相同,本届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仍由乌镇旅游股份有限公司总裁陈向宏担任主席,冯博一与王晓松、刘钢组成的策展团队,在原有北栅丝厂展厅的基础上新增了粮仓展厅,同时充分利用西栅景区展示户外艺术装置潜力。当代艺术作品和古镇融为一体,共同生长,成为游客旅程中的重要一环,也成为继“传统乌镇”“度假乌镇”之后这座小镇的又一重要标签。中国艺术小镇如何保持活力?又能否在已有的双年展模式中另辟蹊径?展览于3月30日开幕,是“循环”还是“出新”,观者心中自有答案。

卡特娅·辛克(Katja Schenker,瑞士)《牛轧糖》 装置 混凝土,混合材料 2019
作品地点:北栅丝厂张大力愚公移山雕塑对面延伸空地
来自瑞士的卡特娅·辛克(Katja Schenker)出生于1968年。此次她在乌镇北栅丝厂建造了一个高达10多米的新作《天空》——一棵被混凝土浇筑的香樟树,取名《牛轧糖》,颇为形象。
作品地点:北栅丝厂张大力愚公移山雕塑对面延伸空地
来自瑞士的卡特娅·辛克(Katja Schenker)出生于1968年。此次她在乌镇北栅丝厂建造了一个高达10多米的新作《天空》——一棵被混凝土浇筑的香樟树,取名《牛轧糖》,颇为形象。

光之子(Children of the Light,荷兰) 《零之时间》3000×1500cm 灯光装置 反光材料、铝、音响、电脑、定制软件、摄影机 2014-2015
作品位置:丝厂5-6展厅
灯光装置却没有灯光。“光之子”邀请观众用自己的手机光线来驱动装置,如此一来,观众发出多少光亮,就会获得多少。他们设计的装置用极少的材料和科技抹去了时间与空间。作品《零时间》 有大量悬挂的反光管,置于薄烟缭绕的空间之中。摄影机捕捉参观者手机发出的光芒;基于 镜头的数据,五声道的声音景观现场生成。

沈少民《中国鲤鱼》(35.6x14.5x6cm)x2000 机械、硅胶、塑料、电子配件,盐
2018
作品位置:丝厂7-9展厅
沈少民结合电子科技与仿真硅胶,将 2000 条鲤鱼置于19吨白色盐滩上,所有的机械鱼微弱地呼吸着挣扎着,在以假乱真的魔幻现实场景中,激发观众的无限遐想与对中国鲤鱼的别样思考。
▶ “乌镇模式”不可复制
乌镇是陈向宏的家乡,也是他第一个古镇改造项目。1999年乌镇东栅遭遇火灾,陈向宏意识到乌镇的保存和维护不仅要提上日程,而且要走和别人不一样的路。正如他曾说“乌镇从来不缺的就是文化”。从改造古建筑群、引入传统手工艺商铺、举办民俗节日活动,到发起戏剧节、承办世界互联网大会,“文化”一词在乌镇不仅代表纵向时间轴上的历史传承,也代表跨地域跨领域的横向交流。
首尾相继的活动让“文化乌镇”这一品牌形象日益巩固。2016年,陈向宏作为文化乌镇股份有限公司总裁,发起举办“乌托邦·异托邦——第一届乌镇国际当代艺术邀请展”,艺术展览像是拼图中曾被遗落的一块,顺理成章地嵌入稳步发展中的文化经济体系。
早在2004年便实现了WIFI网络免费全覆盖,2013年第一届戏剧节突围而出并步入良性循环的轨道——乌镇似乎总比时间早到一步,做好充足准备乘上时代热潮,在艺术领域也不例外。近几年国内艺术小镇层出不穷,但大多只是昙花一现。乌镇长久积淀的文化氛围、完善的展馆条件、旅游经济的稳定财力、多重叠加的客流量,让艺术展得以扎根,并往多个方向开枝散叶。主策展人冯博一表示,乌镇的模式在中国不可复制。“中国·乌镇”这张名片有了艺术的稳重加持,更显份量也更具活力。

陈松志《无题-房间WZ》限地装置 尺寸依场地而定 镜子、尼龙地毯 2019
作品位置:丝厂2-2展厅
出生于1978年的陈松志来自中国台湾。本次参展作品是以碎裂的镜像、尼龙地毯所组构而成的环场空间。空间中蓝色的地毯与镜面相互映照出无限的空间延伸,如真如幻地提供出一处特异的人造视窗。这些不完整的镜像在看似华丽浪漫的场域中形成一种表象的伪装,反映着现代人在媒体屏幕之中的多重身份对位以及网域时空的无垠扩张。

冯立 《白夜》 摄影 单幅尺寸100x150cm 数量依现场而定 2016-2018
作品位置:丝厂4-1展厅
生于1971年的冯立来自成都,曾获2017年集美·阿尔勒国际摄影季“发现奖”,他在现实中是一位拥有四只猫、一只鹦鹉、一头猪的政府公务员。在这组看似暴烈的画面下,却暗含了许多意外的日常巧合。比如有两张前后一年时间拍摄的照片,一张是挂在墙上的时钟,一张是戴在中年男人手上的手表, 它们的时针都定格在了 2 点 15 分 35 秒。

大卷伸嗣(Shinji Ohmaki,日本) 《临界之气——黑量》 320×1080×540cm 装置 尼龙绳、木板、灯 2012
作品位置:粮仓#3展厅
如果影子是真实的材料,那它会是什么样子?黑绳装置就是对此的解读。观众既可进入这片黑暗,在其中徘徊。也可以观看这个场景。
▶ 做好艺术展没有捷径
在乌镇观展不讲究既定路线,拿着地图就能上路寻宝。大到气质独特的展场,小到无一类似的作品,如何串联这些不同的线索?又如何平衡公众的流动性与专注力?考验的是策展的严谨度。
展览分为“就在此时此地”“震荡的钟摆”“非常近,非常远”三个主题板块,分别占据北栅丝厂、粮仓和西栅景区三个建筑形态各异、观感不同的场所。相对独立的“青年单元——未来有多远”板块则集中在北栅丝厂7号展厅呈现。
北栅丝厂是典型的工厂改造展厅案例,高大的室内结构为每件作品留足呼吸空间,但互不相接的独立大厂房也容易让人的体验过于跳跃,陷入走马观花的看展模式。然而此次展览却足以让观者沉浸其中,每走进一扇厚重的铁门都像是进入一个不同的时空,每个小世界都和展厅重新搭建的内结构相匹配,作品感染力被扩散至最大限度。除了空间上的呼应,这里的作品也与它们自身所处的社会背景有着不可割裂的关系。艺术家通过视觉符号和故事借喻营造出似现实又非现实的海市蜃楼,观众被熟悉的图像吸引,却发现它和我们原本的认知相隔甚远。想象力和适应力被充分调动。一拉一推的互动中,观者得以反思自己所处的“此时此地”。
乌镇拥有都市里难以企及的展场配置和景区IP,但在古镇厂房里做艺术展没有捷径,主策展人冯博一坦言是否全身心地做展览一定会显现在结果中,他形容与另两位策展人王晓松、刘钢的合作是“配合默契、表现积极”。展览主题“时间开始了”由王晓松提出,他取自胡风的一首现代长诗,英文标题Now Is the Time则是钱志坚先生推荐歌手Jimmy James1976年演唱的一首歌的名字。

粮仓展区

布鲁克·安德鲁(Brook Andrew,澳大利亚)《微差意象:暴露系统》 尺寸可变 装置,木头、玻璃、霓虹灯、金属、纸张和宝石 2019
作品位置: 粮仓#6展厅

罗杰·海恩斯(Roger Hiorns,英国)《回顾之路》 尺寸可变 混合媒介:塑料、金属和液体 2019
作品位置: 粮仓#5展厅
会吹泡泡的工业废件。
▶ 转向“实力派”,是实力也是自信
不像上一届由诸多自带流量的国际大牌艺术家组成的阵容,本届参展名单由一批全民认知度不高,但一直颇受业内关注的一线实力派艺术家组成。冯博一也坦诚说,第一届为了让乡镇艺术展在国内外快速获得存在感,的确需要利用艺术家名气,现在自然要换上新面貌。如果第一届当代艺术展是为乌镇打响了艺术名号,那么这一届则侧重于发掘艺术展览与乌镇长久共生的潜质。
策展团队有意识地增加了多媒体作品的比重,动态影像装置达到总展品数量的1/3。一方面是弥补第一届相对保守的媒介选择,另一方面以乌镇为切入点直观透析国际艺术领域的最新进展。用策展人王晓松的话来形容就是:这届艺术家的资历和名头不用说,创作上都是比较猛的那类。

Zimoun(瑞士)《510个直流电机、棉球和70cm×70cm×70cm的纸盒》 声音装置 尺寸可变 电机、纸板、棉、金属、胶带、线缆、电源 2019
作品位置:粮仓#4展厅
Zimoun1977年出生于瑞士,是一位自学成材的声音装置艺术家艺术家,他擅长将声音和视觉完美地结合在一起。该作品标题一目了然,可以试着闭上眼睛,想象一下510个小球在510个纸盒上同时敲打的震撼之声

李昢(Lee Bul,韩国)《“Willing To Be Vulnerable –Metalized Balloon》 300×1700×300cm 尼龙塔夫绸布(内部)、聚酯铝箔(外部)、鼓风机、电线,2019
作品位置: 粮仓#7展厅

Regina José Galindo(瑞吉娜·侯赛·加林多,危地马拉) 《世界强国》 行为表演+综合装置 雪佛兰汽车 2019
60位参展艺术家中有一半来自国际,包括澳大利亚、日本、韩国、伊朗、危地马拉、墨西哥等等,展览涉及的地域范围比第一届拓宽许多。同时,跨界艺术家的加入也为展览打开了新的可能性,比如普利策奖得主妹岛和世的装置作品以及“网红”艺术家阿玛利亚·乌尔曼的影像新作。
除此之外,本届新增的粮仓展区也让展览内容更加充实。从北栅丝厂的对面入口沿着河边进入展场,20世纪60年代粮管所的风貌被完整地保存下来,斑驳的墙壁和锃亮的双面玻璃相互衬托。相比北栅丝厂,这里更具年代感。艺术家们回归材料特性,追溯人类历史,观者一同在历史、现在、未来之间来回穿梭,试图从中寻找可供我们探索未知的线索和方法。这也符合乌镇当代艺术展的自我认知——响亮的首秀加上双年展模式的饱和,让这个刚迈入第二届的艺术展迅速面临可持续的挑战,在当下这个节点决定往多方向延伸,放弃第一眼冲击力,转向更耐看的作品,这既是自信也是实力。

作品品位置: 粮仓#2展厅
马秋莎将一辆要报废的二手奇瑞QQ汽车改造成迷人的、酷酷的样子,并在展厅中一直挂着空档不熄火。并用扩音器放大了汽车发动时候待速以及轰踩油门的声音,任何人都可以坐进去,猛踩几脚油门,感受它的呐喊。

庄辉《一只被放大的鸟笼》(300×300×300cm)×2 木、小米,2019
作品位置: 粮仓#2展厅
艺术家将一个原本尺寸为 23×13×13cm的、收藏自中国安徽民间的鸟笼放大,材料选自乌镇当地拆除旧式民居遗留下来的木料,请本地木工师傅用传统工艺加工协作完成。

帕森·布鲁瑟 & 玛吉特·卢卡斯(Persijn Broerse & Margit Lukász,荷兰)《仍旧我心》 高:165cm 3D打印影像 2018
作品位置:粮仓#1展厅+8-A、8-B
▶ 实验的态度,接地气的作风
青年单元是今年的另一新看点,提名艺术家年龄定为35岁以下,即1984年后出生,最终有12位艺术家受邀展出。他们的作品展现了自己在艺术道路上的摸索和实验过程,数字化艺术、网络艺术、生物艺术几乎是他们的主要方向。我们也能从中窥见“80后、90后”艺术家群体对新兴科技的超敏感度以及面对艺术跨界的自由姿态。但对于最终参展艺术家面貌,冯博一和王晓松不约而同地表示,作品略显苍白乏力。
但其中仍不乏优秀之作。在2019年3月30日的开幕式上,王拓、褚秉超、张如怡从12位年轻艺术家中脱颖而出,分获“2019青年当代艺术乌镇奖”“2019青年当代艺术创作奖”“2019青年当代艺术特别奖”,奖金分别为15万元、10万元和5万元人民币。

陈丹青2019青年当代艺术乌镇奖获得者拓颁奖

南条史生为2019青年当代艺术创作奖获得者是褚秉超颁奖

张子康给2019青年当代艺术特别奖获得者张如怡颁奖

佩恩恩《坏数据表演》3分21秒 录像、电脑程序、6台黑色笔记本电脑 2016
作品位置:北栅丝厂7-2展厅
佩恩恩制作了一款程序,可以根据指令7天24小时自动生产用户所需要的数据。面对数据构成的壁纸,扑面而来的是密集数据带来的焦虑感。
西栅景区内展出的作品是模糊既定界限的体现,工业化材料遇上石板路,新媒体艺术寄居烟雨古镇的老宅,当代艺术在这里褪去学术外壳,可以说是相当接地气。朱利安·奥佩(Julian Opie)的《小帕德》,王鲁炎嵌入地面的《开放的禁锢》等作品,路过的行人在好奇、质疑、感受过后,逐渐接受这些不按规则出击的“异类”。它们在拉拢艺术品和公众之间物理距离的同时,也在向社会系统中根深蒂固的权力秩序发问。


杨嘉辉《可能的音乐 1.5》 声音装置 音响系统、电脑、金属装置 2019
作品位置:西栅景区国乐剧院
如果在剧院呆上1个小时,你可能听到14钟不同的“军号声”。每隔四分钟,装置便会自动播放由这组超现实虚拟乐器所演奏的短篇乐曲。这些作品大部分是参照“军号声”——在军营或战场上用以传递行动讯息的短音(通常以小号奏出)。

詹姆斯·贝克特(James Beckett,英国)《宫殿废墟》 7220×3500×5750cm 装置 2016
作品位置:木心美术馆旁水榭平台
《宫殿废墟》是对阿姆斯特丹勤民宫的前身——1929 年被付之一炬的荷兰水晶宫的重构。贝克特的装置用燃烧中的断壁残垣的形式,再造了这一时刻的情景——一半像恐怖屋,一半像纪念碑。
作品位置:木心美术馆旁水榭平台
《宫殿废墟》是对阿姆斯特丹勤民宫的前身——1929 年被付之一炬的荷兰水晶宫的重构。贝克特的装置用燃烧中的断壁残垣的形式,再造了这一时刻的情景——一半像恐怖屋,一半像纪念碑。
如此看来,“时间开始了”的确符合乌镇当代艺术邀请展走向国际的初心,是这座小镇作为宏大社会语境中的一份子对全球化时代的直白回应:时间并无界限。它并没不希望仅用学术语境划分自己的艺术地位,30元的展览门票加上景区联动也表明它接纳多元群体的期待。
在接下来3个月中,乌镇会如愿成为全国各地艺术家、从业者和艺术院校师生,爱好者等必去的一站艺术目的地吗?又或者不妨在一边追忆似水年华的同时,试试更疯狂的想法,有了“戏剧+互联网大会+当代艺术”三重砝码加持的乌镇,会不会真正成为“中国的威尼斯”?不需远渡重洋就能在家门口观看国际顶级的当代艺术展了?

杨福东《愚公移山》 40分30秒 黑白单屏电影,5.1声道,音乐:金望 2016
作品位置:西栅景区沈家戏园
该影像作品灵感来源于《愚公移山》的寓言故事,以及徐悲鸿1940年左右创作的绘画作品《愚公移山》。杨福东基于画面中的人物形象、场景布置等元素,经过多次的改编和再创造, 融入当代人文元素,重新演绎了一场现代版愚公移山的故事。

安尼施·卡普尔(Aish Kapoor,英国)《双眩》 225x480x60cm+217.8x480x101.6cm 雕塑,不锈钢 2012
作品位置:西栅露天影院
当我发现两块弧面的不锈钢并不是嵌入水泥地,而是立于其上的时候,便对卡普尔的作品立刻充满了敬意。至于它与周围环境互为映照,成为拍照打卡热门地点就更不在话下了。

朱利安·奥佩(Julian Opie,英国)《小帕德》 210x90x30cm 动态影像装置,2019
作品位置:西栅景区评书场空地
不用多余的解释,跟着屏幕上的“小帕德”一起运动就好。

王鲁炎《开放的禁锢》尺寸依场地而定 综合材料 2019
作品位置:西栅景区露天电影院广场
乌镇露天电影广场庞大的地面全部用灰砖砌成,作品《开放的禁锢》则是许多压缩成与地面灰砖等大的微缩室内空间。王鲁炎从露天电影广场的地面取出地砖,然后将作品替换进去,每平方米地面都会有一两块地砖被微缩的室内作品所替换。这些作品遍布整个露天电影广场,却因为它们隐形于地下而不易被人察觉,它们在平视的户外空间中是不存在的。

Kazuyo Sejima(妹岛和世,日本)《Drop Chair》 尺寸可变 户外装置,铝制、复合材料 2019(展览结束后将永久移到乌村青墩)